沐红玉啧啧两声,光是想象其中痛楚就啧舌,怀疑自己这粗鲁的动作会不会把人给恁死了。段崇文身上唯一能称得上有肉的地方大概就是臀部了,只是这臀部和布料已经黏在了一处,褥疮和少量的排泄物混在一起,臭味之前不明显一是牛棚味道本来就大,二是他一直仰躺着,还有衣物和干草遮掩。
沐红玉前世也是从基层实习大夫做起,还是在一个十八线小县城医院,医生护士的工作一把抓。虽然过了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但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幸好她早有所意料准备了清水,直接用段崇文的衣服沾了水先把多的污浊给清理干净,直接把枕头放在他腰间,让他换了个侧躺的姿势,然后盖上被子。
整个过程利落干净,大概是磨坊那边几位老人偶尔也要这么对段崇文一下,两个三岁小豆丁正拿着蛋糕仔仔细细舔着,并没有像段如月那样对沐红玉报以戒备的目光,淡定得很。段如旭还在她将被子给段崇文盖上后凑过来把地上的脏衣服都给收到了草堆上。
牛棚外面有一个黄泥糊的灶台,上面可不是铁锅,而是一个大陶罐。不仅陶罐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就是灶台边上的陶缸里也空空如也。沐红玉一拍额头,是她疏忽了,该买些米面油的,这时候再去村里换也不现实。她只能把火烧起来,陶罐清洗了烧上一罐子清水,剩下的四个鸡蛋全都洗了放进去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