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雅淑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踩踏的两船平行平速,那么,她可以从容选择收哪一只脚;可是,如果两只船在风急浪险的时候突然分道扬镳,那么,自己很可能失足落水,跌入万丈深潭。
自己现在所得到的、所拥有的全部被“牺牲”掉,而且,永远失去复活的“机会”,那就太不划算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阿初拿了药进来了。他不厌其烦地讲述煎药的方法,处处替雅淑着想。而雅淑此刻根本听不见他在讲什么,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另一种暧昧的光芒。
“您自己叫车来得吗?”阿初问。
“是的。”
“你家住在?”
“祥和里。”
“那您回府的时候,叫黄包车不要穿小弄堂。昨天晚上下雨,路上积了不少水,怕车轮打滑。您叫他走洋灰马路,保险。”阿初的形像光一般耀眼,水一样清澈。和雅淑的心为此狂跳不止,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是美的感官享受。
而阿初对此一无所知。
和雅淑感觉自己一会儿在火里、一会儿在水里。欲念越来越清晰,心里就越来越焦灼,离开诊室的脚步也因此缓慢而犹疑起来。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能替我叫辆车吗?”她怯生生试探了一句。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不该这样讲。万一,他拒绝呢?他一定拒绝的,这个要求确实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