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人睁开眼。
眸中还有倦意,目光还未落到窗外,便听见裴简说:“哥,那个人,好像是方小姐。”
声音落进耳朵里。
又顺着流淌到心里,季平舟手指微僵,循着光便看到了院子门口,微薄的光源并没有聚集在禾筝身上。
她只是站在边缘,低头看着地下。
夜里气温低,她那点衣服,根本不御寒。
车才刚停稳,裴简话还没说,季平舟拾起衣服,下车走了过去,担忧的心,一分一毫都藏不住,可他分明早上还被禾筝的恶语中伤过,现在却不计前嫌朝她走去。
第一反应便是将衣服给禾筝穿上。
在路上走这么一小段,他嗓子已经被冻的有些哑,“怎么在这儿站着?阿姨怎么样了?”
如果季平舟会读心术,现在一定能看清禾筝眸底一闪而过的忍耐,是在忍耐他的虚假面孔,她张不开嘴,却没有反抗季平舟的靠近,这在她身上是极不寻常的。
裴简在车里都能看得出不寻常。
季平舟却陷进去了,眼前就只有夜间的浓雾,哪里还看得清眼前这个女人的所思所想,他紧张惶惑,伸出在车里暖热的掌包拢禾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