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个生面孔,却穿了一身他熟悉的,笔挺挺的官服。
于是有些楞楞然。
“有什么好怕的,”那女官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快步引着他走向宫门,“谁会有太平日子不过,为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费心?”
他那时还不太明白这话。
只想着,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可又踌躇于开口。
她显然是不想见他的。
这么踌躇着,就穿过了一道道宫门。
经过太和殿时,忽而听到西面的动静。
黄麾仗,幡幢旗,十二骑兵手执刀弓开路。
曲柄黄伞下,她墨发高挽,平视前方,十二旒冠冕遮去半张脸,只衬出肃穆庄严。
女官急忙拽着他行礼。
一个趄趔,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跪在地上,头埋在膝间。
女帝陛下的御仗早已走出很远很远。
而他跟在女官身后,走向与她相反的去路。
“师傅师傅,”那学徒忙完了事,兴冲冲跑回来,还捧了碗醒酒汤,“您说的这故事到底是发生在哪朝啊?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