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负手在后,不避不让受了他一礼,笑道:“一向听说昔王苏陵遇事沉着,从容稳重,有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之定力,不想竟也是性情中人。”
苏陵被他说得脸上微微一热,但与且兰目光对视,皆是真情流露。两人经此大难,仿若隔世相逢,不约而同地伸手握住对方,千言万语,都已不必再说。且兰不知离司与韵儿是否脱险,原本便是打算尽快赶去军营,打点了车马准备启程,此时遇上苏陵,知她二人无恙,放下心来。但此地也不便多作耽搁,几人略略叙话,仍是登车上路。
苏陵派了一队士兵快马回去报信,自己带大军在后压阵。昔国军队护卫着马车,徐徐向北行去。这时苏陵已知儿子早产诞生,怜爱妻子辛苦,百感交集,又听且兰细说予先生退敌、儿子拜师之事,当真既惊且喜。他一路上和予先生同车而行,随兴闲聊,发现此人胸中所学浩瀚如海,言辞谈吐,见地不凡,不禁暗暗称奇。而且不知为何,虽是萍水相逢,自己对他竟觉一见如故,莫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