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嬷嬷没坐,就只恭敬站在旁边,俯身低头。
顾北川瞧了眼吟嬷嬷,“叫你坐你就坐,咱们这一辈人里,还有几个亲近的。”
吟嬷嬷闻声,眼眶骤红。
她坐在旁边侧椅上,但也只是搭了个边儿,“王爷……这二十年,您过的可好?”
“何来好坏,活着罢了。”顾北川缓缓靠在椅背上,目色深沉,“欧阳若死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回王爷,没有。”
吟嬷嬷据实回禀,“老奴是真觉着她对当年的事并不知情,只是无端做了替罪羔羊,这二十年来,她每日卯时起床梳妆打扮,酉时睡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等着先帝过来接她,哪怕到死,她那眼睛里仍在期盼,想来先帝必是给过她希望。”
“北冥霆太无情。”顾北川握着扶椅的手,狠狠攥紧。
“是啊,不管对凝太妃,还是……还是宣太妃,先帝都将手段用到极致。”吟嬷嬷微微叹息,“可先帝又不像是无情的人,哪怕临死之际,他亦将楚太后安排的很好。”
顾北川嗤之以鼻,“那是因为楚灵韵有个好师兄!他若有半分待楚灵韵不好,孟臻保不齐会朝他儿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