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长官在谈话声与靴子声中走下宽大的楼梯。
我觉得他们虽然谈得热闹,多少有些不安的成份。走到廊下,我听见白里伏纳先生对戈贝先生说:
“开战以来,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军医总监杜弗兰纳呢。”
他又接着说,相当严重地:
“凡尼哀,回到上面去瞧瞧,少尉们的病房有没有打扫过?刚才还有棉花屑撂在地下呢。”
“总不能为了这个,”普洛皮咕哝道,“让他跟我们麻烦,因为,是啊!我们就是这样的接待他!我们要告诉他,嗯?我们要把心中的话一齐告诉他。”
“凡是应该说的,我们都要说,”白里伏纳先生坚决地接口道。“我们要告诉他,医院里灯光不够,到处都漏自来水和煤气,饭菜还得……”
“我么,”戈贝老头羼言道,“我要毫无顾忌的要求,把我那部分的设备大大改动一下。”
快到大门口,普洛皮教授忽然做了一个气恼的手势,把一个穿着胸衣的助理员拉过一边,对他说:
“你,那里面,快快去穿上军服,象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