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他确实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一睡下就不容易起来。
“应该快天黑了。”伊春低声回答。
他“哦”了一下,两眼眨眨,捂着额头,翻身打算再睡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再说。忽然一惊,整个人从长椅上跳了起来,白玉簪子自发间滑下,落在他掌心。
“你觉得怎么样了?”舒隽终于发现对面站着的不是小南瓜,因见身上还披着毯子,立即取下替她搭在肩上,“刚解毒,不能受凉。”
伊春点点头,坐回床上,眼看他倒了一杯冷茶,用舌尖一尝,皱了皱眉头,立即泼到窗外去,跟着打开门吩咐:“伙计,送一壶热茶。”
说完自己用手把长发扒拉扒拉,从怀里找根银色丝带松松系上,这才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回头看着她。
可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客套的话在他们之间实在没有必要,亲密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他们的关系,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地方,近不得,远不得。
伙计很快送了热茶上来,舒隽倒了一杯,放在鼻前嗅了一下,这才送到她手边:“喝茶吧。”
伊春也难得尴尬,找不到话说,只好低头去喝茶,结果烫了舌头,偷偷咂嘴。
“你……”
“你……”
像是受不了诡异的沉默,两人同时开口了。
伊春赶紧做个手势:“你先你先。”
舒隽摇头:“不,你先说吧。”
…………
又是一片令人无语的寂静。那个雪夜余留下的尴尬,仿佛再次回来,笼罩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