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实,有什么失不失言的。”裴明淮道,“太宗也一样,嗜服此丹药,早早崩逝。”
祝筠微笑道:“听起来,裴兄十分不以为然。”
裴明淮道:“家师自幼便嘱咐,不许我沾丹药半分,大约也是有这前车之鉴罢。只是他管得了我,却劝不了别人,皇上也一般地嗜寒食散。”
祝筠恍然道:“啊,你是为了当今天子来的?”又朝那花瞅了一眼,道,“只是此花什么性子,除了鬼王自己怕是没人知晓,裴兄若贸然移之,怕是不成。”
“自然不成。”裴明淮道,“我虽不懂,令懂行之人来看便是。”
祝筠道:“姜家的那些,生得倒比这里的好。”
裴明淮嗯了一声,道:“再往里面走。”
这洞穴极其狭窄,仅容一人通行,裴明淮是避无可避,脚下踩着的,若非绵软尸体,便是森森白骨。洞中皆是女尸,个个身穿新娘盛装,戴了若干首饰,枯骨之上沉甸甸的黄金手镯,望之可怖至极。生在角落的优昙钵罗青白幽光闪耀,如白骨森然。
“看起来,历年送与鬼王的女子,尸骨都在这里。”祝筠低声道,“着实可怜,花一样的年轻女子,就这般……”
裴明淮脸色阴沉之极,一拳击在洞壁之上,震得洞壁嗡嗡作响。“好个鬼王,干出这丧尽天良的勾当,我决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