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今晚的事情怪异,而是自己病发,引发癔症了。不行,明日一早便回忘尘阁找毕岸去。
公蛎只顾沉浸在惊恐中,也不曾留意傩戏什么时候结束。躺了好大一阵,终归睡不着,抖抖手脚转转脑袋,发现除了没力气,似乎并无什么明显不妥。爬起来挑大灯头,解开衣服细细地看,也不见皮肤上有明显的病变。
病痛一减轻,公蛎又开始为那件被自己打碎的大肚青瓷瓶头疼。想起瓷片还丢在房间的地下,明天伙计来送茶水,一下子就会发现,公蛎只好软塌塌爬起来,找了件旧裤子,绑好裤腿,将瓷片尽数装入裤腿中,东藏西藏半日,觉得还是偷偷埋掉,或者丢入磁河算了,明日伙计问起,给他来个死不认账,谅他们也无可奈何。
公蛎绕到后窗。这里原是滩涂,除了河沙便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试了两次,都碰到了大石头。公蛎恼火,径直朝河边走去,准备抛入磁河。
刚走了几步,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坐了下去,摔得屁股生疼。今晚真是事事不顺,公蛎揉着屁股蛋,怒气冲冲乱踢一气。
“嗡”,砂石相撞,发出一声悠长的微鸣。公蛎耳尖,找准位置,用脚扒开表面的沙土。
原来是个光滑的圆石头,刚才估计踩到的正是它。公蛎拿起一块小鹅卵石,轻轻敲击,果然,圆石又发出浅浅的低吟,比刚才的更为清晰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