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波浪卷脸上的神情更加不屑,“那你就省省吧,那小孩心高着呢,知道现在排着队追她的人有多少?至少一个排吧,里面挣得最少的每个月也有七八千,最多的年薪二十万,人家小孩都没往心里去。”波浪卷“小孩”“小孩”地称呼着那个女孩,好像她自己年纪有多大似的。
我轻轻地吹了下口哨,心里虽失落,但面子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你叫什么?放心,绝对没有高攀的意思,就想跟你认识一下,以后要买不着火车票,可以找你帮忙。”
“田芳。”波浪卷倒是大方,还把她的手机号给了我,又问了我的名字和联系办法,希望我们公司以后如果有什么内部优惠活动,一定要想着她。
然后,我们又瞎侃了一阵,因为自尊心受到伤害,我再没有提及那漂亮女孩。看到时间不早了,我又回到铺位,然后又是一阵好睡。第二天醒来,下车前我又看了那女孩几眼,希望能把她崭新的样子尽可能地留在记忆里。
出差结束后,毛大水果然兑现了承诺,没过三个星期,就提我当了一级销售员,此后,再出差基本上就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了。所以之后的两三年里,我没再坐过世纪号列车。
这段日子,我混得不错,在毛大水关照和指点下,我卖出了不少马桶。我成了毛经理的心腹,只要他关照下来的事情,我都会想方设法给他办成,他想在洁具部里整治个什么人或者搞些朝三暮四的小改革,我也不遗余力地配合。所以,虽然在洁具部的同事们中间我名声不太好,但职位却在短短两年半里,连升了三次。提了一级销售员后不久,毛大水又提我当了业务经理,之后,毛大水成了公司的副总,我也当上了洁具部的副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