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仍坐在河边,手里的狗尾巴草被折成了一个圆圈。
天色渐晚,闹够了的众人席地而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大伙儿都有些累了,聂瑜平躺在草坪上,冬日残阳暖暖地照在眼皮上。费遐周安静地坐在他的身旁,也不聊天,沉默地享受风拂过耳畔的闲适。
多难得多嚣张,年轻模样,友人在旁。
沈淼包里的果酒藏了老半天,现在才拿出来和大家分享。费遐周悄悄地伸出手想拿一听,聂瑜却劈手夺过了易拉罐。
“未成年人喝什么酒?”他将果酒塞进自己怀里。
“你怎么跟我爸似的?”费遐周瞪他。
聂瑜厚着脸皮应声:“哎,儿子,爸爸在这儿呢。”
费遐周双手抱臂,给他升辈分:“爷爷?”
“哎,孙子。”他照应不误。
“祖宗?”
“哎,重孙子。”
“哥哥?”
“咳!”聂瑜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耳尖爬上了红色,他不停地眨眼,问,“你……你喊我什么?”
“哥哥。”费遐周又唤了一声,声音柔柔糯糯,“哥哥,给我尝一口行不行?”
铁血汉子最招架不住撒娇。
聂瑜慌忙将果酒扔给他,跟抱了个烫手山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