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样?”士兵微笑着说,他又拿起一个土豆,“你要这样吃。”他又拿出折起的小刀,在手掌上把土豆切成均匀的两半,拿出包在布里的盐并撒在上面,递给皮埃尔。
“这些土豆真好吃,”他再次说道,“你要这样吃。”
皮埃尔觉得,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土豆。
“不,我怎么样都行,”皮埃尔说,“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杀害这些不幸的人!……最后一个才二十来岁。”
“啧,啧……”矮个子说,“罪过呀,罪过呀……”他又很快地补充道,仿佛他的话总是挂在嘴边,不经意间就会脱口而出似的。他接着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老爷,您怎么留在了莫斯科?”
“我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我是无意间留下来的。”皮埃尔说。
“那他们是怎么抓住你的,小山鹰,是从你家里抓来的?”
“不是,我去着火的地方,就是在那里他们抓住我的,把我当成纵火犯审判我。”
“哪里有审判,哪里就有不公。”矮个子插了一句。
“你早就在这里了?”皮埃尔嚼着最后一口土豆问道。
“我吗?是上个星期天从莫斯科的军医院里被抓来的。”
“你是干什么的,是士兵?”
“阿普舍龙团 [2] 的士兵。我得了寒热病,快要死了。什么消息也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二十几人住在那里。没有想到,也没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