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就是內容,故事如何起步不重要,結構衍生新意義,在火車上發生又好,還是剪接台後來發想的構思,重點還是安坐在電影院的觀眾在閱讀/觀看時得到快感. 格里葉很矛盾,時時刻刻要觀眾腦袋彈出彈入,看似隨性輕浮,作為創作者又要敘事又要評論,他是遊戲的主持人,定下規定,觀眾要麼抗拒,要麼一同參與,激發我們想像力,是每一個場景,動作,故事情節都可以沒有任何意義,結構都是外露可視. 又或者,電影就是「遊戲」,無論嚴肅的藝術電影,前衛沒有敘事,還是爆米花式娛樂電影,觀眾必需參與,也掌握著最大的詮釋權,從來沒有正確的答案,結局由玩遊戲的人來創造,正如格里葉所說「畫面只會是畫面,就像一種不可磨滅的天性,除了觀眾(遊戲者)所選取的,令人放心的秩序,令人絕望的秩序,是觀眾把它創造出來」銀幕就是世界,煩雜多亂,等我們來創造. 虽然改编自莫言的作品,可霍建起打造出的风格依然更像是沈从文的美学风格. 村娃子对城市的向往,直到失落,把一个现实悲剧进行浪漫忧伤的美学化,这都是沈从文笔下的人物特征. 霍建起对电影感的打造能力是挺强的,可以说他的文艺片都相当具有商业价值,广袤而湿润的内陆古村落,徽派建筑如水墨色块般的写意质感,都能很和东亚观众的传统审美胃口,也因此从视角而言依然是城市人的,让最终男主角的怀乡情绪觉有点空洞到虚伪,更像是一种城市人对农村人他者的有距离的空作怜悯的态度. 以莫言的意蕴,秋千的隐喻再明白不过,意味着贫苦劳碌的农村人唯一能够惬意的放松活动,甚至是快感来源,即性爱的需求、行为和感受,而影片则将此淡化成了一个唯美的纯情符号. 香川照之这个角色从剧本来说是一个很常见的卡西莫多式人物,但他对表演的敬业与用心还是很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