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地看向冼青鸿。
她脸上挂着一种很尴尬的笑,冲那长官点了点头。她将散落一地的文件码齐,随即站起身,将楚千山拖出大门。
他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青鸿姐?”他握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啊?那是洋酒啊,他用驼峰航线运洋酒啊!你该不会以为这是消毒的酒精吧?”
冼青鸿暴躁道:“我当然知道!可你和他争有什么用?你还想不想飞了?运一次洋酒,大不了咱们多运十次物资,那不就换回来了吗?”
“冼青鸿!”
“楚千山!”
她忽然将那摞文件摔进他怀中,厉声道:“过刚易折!”
他神色一凛,竟被这四个字镇住了。
但随即,他看见站在自己对面那声色俱厉的女军官肩膀微垂,浑身的力道似在一瞬被抽干。
冼青鸿垂下眼,苦笑道:“我真恶心。”
说完这话,她竟就地坐下,抱住膝盖,将脸埋在双臂间。
楚千山单膝跪地,不知怎的就有些内疚。
他说:“青鸿姐……”
他听见冼青鸿哽咽了一声,继而喃喃道:“千山……我……我好想我爸啊。”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重庆,叶延淮方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