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米考伯太太怎么样了,先生?”我问道。
“很不好,”米考伯先生摇了摇头,回答说,“紧张过度。啊,今天真是个可怕的日子!现在我们成了光杆儿了——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
米考伯先生紧握住我的手,呻吟着,接着便哭了起来。我非常感动,但也十分失望,因为我原来以为,在这样一个盼望多时才到的好日子,我们应该快快活活才是。不过我想,米考伯先生和米考伯太太已经过惯往日的那种艰难日子了,一旦想到他们已经脱离那种生活,他们反而觉得遭受海难似的绝望了。他们所有的那些顺应环境的能力,全都失去了。我从没见过他们像这天晚上那样伤心过,像那样的一半伤心都没见过。因此,当铃声响起,米考伯先生陪我走到门房,在那儿为我祝福,跟我分手时,我真感到很担心,竟让他留在那儿,因为他是那么伤心,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