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法朗采斯加接着说,“苦难受完了!我工作到现在已经十一个多月,开始厌倦了。我决不是一个干文学的女人。”
“那个蒂多又是谁?”洛道夫问。
“可怜的高龙那铺子里的财政部长,换句话说,是高龙那的儿子。可怜的家伙!他没法从圣·髙太来,也没法走蒙·赛尼或桑·伯龙:他是从海路,走马赛,穿过法国来的。也罢,三星期内我们可以在日内瓦舒舒服服的过活了。喂,洛道夫,”她看见这巴黎人露出悲伤的神气说道,“日内瓦湖难道比不上四郡湖?……”
“让我对这座幽美的裴格曼庄子表示一番遗憾罢,”洛道夫指着土岬说。
“可怜的,来跟我们一起用晚餐,好增加您一些回忆,”她说。“今天是大庆,我们没有危险了。母亲告诉我,一年以内,我们或许会获得大赦。噢!亲爱的祖国!……”
这句话把奚娜听得哭了,说道:“再过一冬,我要死在这里了!”
“可怜的西西里小羊!”法朗采斯加一边说,一边抚摩奚娜的头,那种姿势和感情使洛道夫也愿给她这么抚摩一下,虽然其中并无爱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