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三座的绿皮硬座,小桌板很短,通常靠过道的座位是用不到的。
为了这个‘幸运’,许音书乐了大半天,还挺大度的对敕勒川说:“到了银川还得换乘,万一下辆车不是靠窗就麻烦了,咱俩换着坐里面!你也舒服舒服!”
所谓的舒服,也不过是趴在小桌上打个盹。
敕勒川在直邦邦的坐了三个小时的硬座后,终于明白许音书让出靠窗的座位,是多么的无私而伟大。
他拱起酸困不已的腰,趴在桌板上,全身的僵硬似乎真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敕勒川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山峁和树影,忽然想起小时候的暑假。
休斯敦的Wortham剧院常年人满为患,他跟着父母去看歌剧。
那时候人们为了追求中世纪的浪漫,在艺术基金和休斯敦市政艺术委员会的主持下,贵宾可以乘坐马车前往。
敕勒川听着舞台上激昂的歌声,沉醉于西部牛仔的豪迈和激情,却听到了爸爸毫不掩饰的哈欠声。
被妈妈瞪了一眼后,爸爸冲他眨了眨眼。
敕勒川很生气,连回程的马车都失去了兴趣。
左右摇晃的马车,哆哆的马蹄声,一摇一晃变成了绿皮火车聒噪的吵闹。歌剧院里翻飞的‘天鹅’,成了过车里来来往往的人群。
敕勒川迷迷糊糊的想,爸爸为什么要打哈欠?
终于,熬到北京的两个人,在火车站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