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翠竹,宁折不弯。
相处多日,沈燃也算大致了解这个人。他明白,那是谢今朝藏不住的真性情。
十五六岁的少年志比天高,自诩世间第一流,甚至很有可能是根本就不屑入仕途的。
可惜现实粉碎他的骄傲。
过分污浊的地方,干净是原罪。
沈燃目光落在面前这个过分好看的青年身上,仿佛透过对方的箫声,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之后,悲伤恸哭的天之骄子。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真是一样的人。他们都满怀悲愤的杀死了曾经的自己。
沈燃对着元宝摆了摆手,轻声道:“知道了。”
摆手是让元宝退下的意思。
但这“知道了“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按理说,沈燃宠爱柳如意多年,就算如今的恩宠已然不复当初,但是柳如意病成这个样子,再怎么样都是要见一见的。
不过元宝也不敢问,只得诺诺退下了。大门开启又合上,带来一阵微凉的风。
谢今朝的曲子就在这时候渐渐低下来,最后归于沉寂。
沈燃推来一盏茶,笑道:“你最喜欢的,朕特意叫人备下,尝尝?”
谢今朝道了声谢,含笑接过。
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