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雨说对,他找了律师查证,也是这个情况。“你们之前遇到过?你们怎么搞定的?”
“遇到过。”符浩说,“这帮人无非是抓住你的把柄,以洗钱、逃税、资金来历不明等理由来恐吓你。好在,香港是个法治社会,你就是当流氓也不能触犯法律。所以,他们把钱摆在账户上不敢动,但可以拿着这个存单做转贷业务。我们解决的办法就是谈判。”
张茂雨心中一动。“谈判也需要人过去谈。”
“我可以帮你这个忙。我带律师过去。”符浩似乎一下子抓住了一个大好机会,“所以我们得见面谈谈。”
对方退缩了。说了一句谢了,就挂了电话。
此后几天,他都主动联系符浩,不咸不淡地闲聊着,谈到正题,他就转移话题,或者不言声,要么干脆直接挂了电话。
如果不是权衡利弊太多,符浩早就有些不耐烦了。符浩向来是一个“短平快”的人,他见不得别人磨磨叽叽,包括谈恋爱甚至泡妞,他都是直奔主题,短时间里就将对方拿下。
也许,他和艾米莉是一个例外。有一天晚上,艾米莉执意要他送自己回家。车子穿过西单路口南,在红绿灯处左拐,从东来顺涮肉馆门口一路向南,就到了艾米莉住的高档小区。符浩把艾米莉放在小区门口,就打算离开,艾米莉却绕过车头,站在驾驶窗前不走,笑盈盈地看着符浩。符浩摇下车窗,问她怎么不上去。艾米莉说:“要不要上去喝一杯茶?”符浩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知道上去了会发生什么,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正应了大部分人的想象。如果是在以前,或者说换作其他人,符浩一定会答应对方。但是,眼前的艾米莉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味道,这味道能勾起符浩内心深处的美好,这种美好可遇不可求,是外在无法物化的。他感受到了甜美,这种甜美,也不是荷尔蒙就能制造的。荷尔蒙制造的甜美和快感是短暂的,是稍纵即逝的,甚至在快感过后会沮丧,有踏浪之后的死寂,厌恶感随即而来。艾米莉就那么站着,嘴角上翘,眼神里透射出的情欲在昏黄路灯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她右手不时地拨一下飘逸的头发,符浩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美,足足有一分钟。符浩打开车门,下车了,拥抱了艾米莉,艾米莉的身子直接靠在符浩身上,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垂下,没有抓住他的衣角或身体,几乎是把自己整个托付给他。符浩捧起艾米莉的脸,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说:“乖,赶紧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