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缓缓站起身:“见皇上做什么?”
李弋紧紧攥着手中的万民书,上面血色的字眼似是在掌中燃烧起来,灼灼逼人。
他看着裴珩的眼睛:“给他看这个。”
裴珩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凭这个,你是扳不倒靳王的。”
李弋站在原地,怔住了。
安钧宁坐在厨房,手里拿着扇子紧紧盯着面前的药罐,不时掀开盖子,凑上去闻一闻。
陈伯从门外走进来,闻到屋里浓重的药草味,微微皱了皱眉。
“小妮子,好了没有?”
两个时辰,自己还没睡醒就被从被窝里拖出来,说是有位重要的朋友感了风寒,让她给熬个药,安钧宁满怀怨念地看了一眼陈伯。
“好了好了,我这就拿过去。”
滤过药渣,她端着盛药的碗闻了闻:“这药苦吗?”
“我哪知道。”陈伯摸着自己的胡子,凑过去闻了一下,然后摇着头转身走了。
安钧宁想了想,拿了旁边的几颗糖块放进袖中,端着药去了后院的客房。
在裴府这么久,几乎没见过裴珩跟谁有什么来往,除了一头热的靳王。
所以当知道裴珩的府里来了一个朋友,还是半夜悄咪咪地来的,安钧宁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脚下生风径直进了后院。
裴珩在后院的三角亭子里搭了个小桌,面前是黑白分明的棋盘,旁边幽幽燃着一炉香,倒有些隐居山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