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清华国学院
平阳孔氏是孔子后裔十二派之一,始祖为孔子四十二世孙孔桧,唐末宋初从曲阜迁至此,繁衍生息已逾千年。但问平阳孔氏中人,并不知晓孔德其人,托人翻族谱也没有查到。刘绍宽是晚清民国平阳大儒,其日记起于一八八八年,至一九四二年止,洋洋大观一百八十多万字,对当时平阳贤达行迹多有提及,却无孔德片语。平阳,可能只是孔德的籍贯,他们家早已迁居外地。在温州中学这样百年名校的同学录里查不到孔德,似乎也说明他小时候并未在平阳或温州生活。
孔德的故事得从清华国学研究院讲起。
一九二五年,清华国学研究院开办,孔德是首批考取的研究生之一。《王国维未刊往来书信集》收录四通梁启超的信,其中一通评论新生入学试卷:“诸生成绩交到此间者已大略翻阅,内中颇有可观者,如高亨、赵邦彦、孔德、王庸,皆甚好。”夏晓虹编《清华同学与学术薪传》所附一九二七年《清华学校研究院同学录》吴令华藏本,乃依录取名次排序,可以看出孔德排第十名。
就读国学院期间,孔德受梁启超教诲颇多。一九二五年底,撰《汉短箫饶歌十八曲考释》(刊于一九二六年五月出版的《东方杂志》第二十三卷第九号)。文末附记:“此稿初成,承梁任公先生校阅,嘱以愈祛附会愈佳。箴言可感,书此志谢。”一九二六年夏,完成《外族音乐流传中国史》,《序论》提道:“自古外族音乐,贱视为夷,略不记载。今就诸史乐志,各家记录,考订纂集,明其变迁。梁先生《历史研究法》云:‘史须注目于文化之继承及传播,其变迁及得失如何?’又云:‘中国史之主的,说明中国民族所产文化,以何为基本,其与世界他部分文化,相互之影响何如?’余今作是篇,本师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