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说着叹息一声,似是真的在忧虑。
杜宏博看了一眼谢珩的神色,一时间竟有些分辨不出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你既不想,为何不继续在家养病?”
“昨夜戌时四刻福满公公才亲自送了祖父出宫,回家后祖父的腿疾便犯了,大夫诊病撩起祖父的裤腿,祖父一双膝盖俱是青紫。”谢珩垂眸,“祖父已年过花甲,因我之故而害祖父受罚,实乃我之过,为大不孝。”
杜宏博自然知道谢德海昨夜戌时才出宫,但却不知道谢德海竟是在皇上面前跪到戌时才被放出宫。
又过了好一会儿,杜宏博才道:“皇上既已做了决定,你便好好领命当差就是。”
“谢杜老。”谢珩行礼道谢。
杜宏博迈步离开。
谢珩缓缓抬头,脸上的悲痛荡然无存。
祖父昨夜确实出宫的晚,却是因为在养清殿与皇上商讨立二皇子为太子之事,什么回家后请大夫看诊膝盖青紫之说纯属谢珩瞎扯。
不过有一点谢珩倒也没撒谎,秋闱主考官一职确实是皇上突然要给他的,而他所求是另有其事,后面不管是装病告假还是今日面圣,都不过是他顺水推舟而为罢了。
谢珩缓步走下长长的台阶,有些事时机差不多也到了。
第二天便有急报送入宫中,狼塞大将胡尔勒在蒙北边境沉兵数万,似是想趁着蒙北大乱领兵入侵,蒙北局势已迫在眉睫,不能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