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安训听着,对拉斯蒂涅瞟了一眼。特·埃斯巴太太咬了咬嘴唇:
“请问孩子们的年龄跟这件事有什么相干?”
“啊!太太,”法官好像对自己说话的分量并不在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和他的兄弟,大概也有十三岁了吧,他们有的是腿,有的是头脑,会偷偷来看你的;如果不来,那是为服从父亲,而要服从父亲到这个程度,那一定是非常爱父亲的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侯爵夫人说。
“或许你不知道,你的诉讼代理人在状子里说,你两个亲爱的孩子在父亲身边很苦……”
特·埃斯巴太太好不天真的回答:“我不知道代理人替我说些什么话。”
包比诺接下去说:“请你原谅我这种结论,但法律是把什么都考虑到的。太太,我向你提的问题,动机是要彻底了解案情。据你说,特·埃斯巴先生离开你的借口是极可笑的。他本来要和你一同上勃里昂松,结果他仍留在巴黎。这一点我不大明白。他结婚以前有没有认识那个耶勒诺太太呢?”
“不,先生。”侯爵夫人回答的时候有些不高兴的表情,只有拉斯蒂涅和特·埃斯巴骑士看得出来。
她本想笼络这法官,使他的判决对自己有利,没想到反过来被他多方盘问,不由得大为气恼。但包比诺聚精会神的态度完全像个傻瓜,所以她临了也认为包比诺的问长问短,是和伏尔泰笔下的审判官一样,天生的喜欢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