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郑荣平举右手,点了点旁边一个小马扎,示意秋仪之坐下,便道:“洛阳既克,郑爻殒命,讨逆大业不到半年就已成功,真是上天垂青于孤啊!钟离先生已算定三日之后便是吉日,待孤正式入都,祭拜过祖宗天地之后,另择吉日登基称帝,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秋仪之躬身说了一个“是”字,却再不愿多说话。
郑荣点点头,说道:“这大半年来,你为孤做了不少事情,若论讨逆首功,非你秋仪之莫属!待孤登极大宝之后,定不会亏待你。这话孤已同你说过许多次了。”
秋仪之闻言,忙起身道:“仪之不过做些阴谋鬼蜮之事罢了,侥幸成功也都赖义父恩福齐天,确实不敢居功。”
郑荣摆摆手道:“赏罚分明,乃是我幽燕王府一贯以来地传统,仪之不必过谦。孤也曾说过,功成之后,朝中无论怎样的官职爵位,你想挑就挑,想选就选。然而孤现在想来,当时话说得太满——你年纪轻轻就当了宰相,实在是有骇物听,何况孤本来想拜钟离先生为相地,你抢了他地位置,叫他去做你地下手吗?”
说到这里,郑荣咧嘴“噗嗤”一笑,又笑道:“况且自古以来异姓封王都没什么好下场,至于王爵以下的公侯伯,仪之可以任选,到时不过是一道旨意罢了。”
秋仪之忙又一揖到底,说道:“仪之不过衷心为义父办事罢了,岂敢有此企图?如今义父大功告成,登极在即,仪之只想着能先歇息一番,纵情山水之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