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爱君去应付一辆驶过来停在保姆车旁的交警摩托,周思爱从她身边擦过,去了梁鼎那边。包爱君很快就听见他俩在身后说话:“没事吧?让我看看。早上没洗脸啊,这么脏。来,抓住我的手。”“我能行。”“怎么还犟啊,最烦你这样知道吗,离婚前就烦。好了,别看地上,呕吐物没有长得漂亮的,就算自己的也不好看。吸口气,起来。”包爱君向交警解释,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
车窗上有还没干涸的血腥,以及一撮黏住了在风中抖动的绒毛,这些都能证明,几分钟前的确出了一桩车祸,只不过交规不管这类车祸,不算违章。年轻的交警大概昨天熬了夜,情绪不大好,他不断往景田路方向看,那里有一群情绪激动的居民,有人从小区楼顶天台往下悬挂条幅,“保卫家园”“我们不想掉在行驶的地铁上”,一群戴着防暴头盔的警察在维持秩序。年轻的交警查看了包爱君的驾驶证,要她尽快把车开离现场,然后骑着摩托去了景田路那边。
“走了。”包爱君收好驾照,对远处的他俩喊。
他俩站在那儿没动。周思爱抓着梁鼎的手,急匆匆对他说着什么,然后他对她说着什么,两个人的手没松开。路上噪音大,包爱君听不清他俩305的话。她拉开车门,上车去坐着,希望交警不会马上回来,再回来就算违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