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过来少吃少喝,加上她身上的伤,她日渐削瘦,比所有人都削瘦得厉害,脸上唯有一双灵动的眼睛才显得有些活力。
“不用。”
沈七芽拒绝了,不知道白启峰的想法,“已经打结了,由它吧。”
从受伤开始,她没洗过头,别说头,连脸、手,也是爹、两位伯娘偶尔用湿帕子给她擦擦。
能保持脸干净已经难得,好在已是入秋,秋高气爽,不像夏天被汗腌得发酸,发臭。
白族人还算干净,他们之前在文业城,在大山的湖里,有水清洗过,其他灾民,简直是乞丐,从污水沟里爬出来的一样。
“等我们回家后,我让大伯娘她们替你洗。到时,就算不下雨,冬天一定会下雪,有雪就有水。”
“好。”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熟悉的眉眼,白启峰有一瞬间就认定,这就是他的妹子,然而,一想到爹捡到她时,那长长的裙摆,他从未见过的料子,他又动摇了。
“现在还痛吗?”
“不痛了。”
其实还痛。
只不过现在的痛,她已经习惯,能和平与体内的痛楚共处,现在她身上的外伤好了四成,骨头没长好,现在她的手指头,脚趾头能微动,不能整体抬起手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