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人们认为史学对于治身治世的重要,是中国史学的一个重要的思想传统。
如上节所说,刘知幾作为一个史学批评家,十分注重审视史家笔下的历史人物的“诫世”和“示后”作用,这是因为他深切地认识到历史人物的“功烈”“事迹”确有启迪人、教育人的地方。他在批评《尚书》《春秋》缺载一些他认为很有影响的历史人物之后指出:“或陈力就列,功冠一时;或杀身成仁,声闻四海。苟师其德业,可以治国字人;慕其风范,可以激贪励俗。”[10]这是道出了杰出历史人物垂范作用的重要。所谓“师其德业”“慕其风范”,也就是史学对于人生修养的具体途径。范晔撰《后汉书》,于列传部分用力最多。他本人也深以为自得,曾在信中对人说:“吾杂传论,皆有精意深旨,既有裁味,故约其词句。至于《循吏》以下及六夷诸序论,笔势纵放,实天下之奇作,其中合者,往往不减《过秦》篇。”[11]范晔对他的史论如此自许,是因为他对自己所写的传有充分的自信。他写的“中兴二十八将”传很有代表性,如他写大司马广平侯吴汉的传记,其中有一段文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