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了一些,仿佛球门框的旋律近在耳边。那些脑子在各处叫嚣着同一个声音:我要去那里。结果他们缠绕在一起谁都去不成,愿望与现实的对比让两者都显得更加剧烈。
一些末梢打结的细节清晰起来,好像在画面之中,又好像远在天边。
人们在人行道一侧攒成一丛,八成人在变灯之前突然跟着某个没有城市交通概念的老人一起集体闯红灯,剩下两成站在原地清晰地看着这一切,并咒骂他们早晚撞死,但始终没有如愿看到。
电动车们给自己颁发全路段豁免权证书,可以随心情开上人行道、机动车道、二环高速路和一切看上去不该出现两轮交通工具的地方,总之除了自行车道之外哪里都去。他们蔑视道路交通法规,因为那是写给有驾照的人看的,骑电动车只需要一千三百块买辆车和一颗不怕死的心,就能贴着六米高的王者大卡车逆行抢道了。
违停惯犯们基本都精分,他们时常忘记自己被堵在看上去像两车道的四车道马路上时是如何咒骂路两侧车主的八辈儿祖宗的,有时甚至不惜打电话投诉,希望我们立刻派出十八个交警去贴罚单,等开到自己的目的地,这些苦恼和投诉电话就像晨梦一样消失了,他们找到马路口四分之三个车位的长度,拉起手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