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轻抚着她的眼尾,看得出她没有这份野心。
但他想,她当皇后时,是明珠蒙尘;她当长公主,仍被蒙着尘;
他不希望看到她被压抑着,敛着光华,哪怕她光芒四射时,必也会引来狂蜂浪蝶。
可那又如何!他谢临安从不惧任何对手,他希望她能像方才那般,自由怒放出她自己。
皇后不可以,长公主不可以,那就女皇,总可以了吧……
“你别发疯。”明悠抱住谢安的颈,枕在他肩膀上笑道,“女皇也不一定就好啊。”
“嗯。”谢安没强说下去,反正只要她有朝一日想了,他再送她上去,也无不可。
有那么一刹那,谢安有种他能重来一世,兴许就是为了捧她自由而绽的,他是她花前的遮伞人、避风檐,悉心照料她绽出绝世风华,好叫世人摄于她之魅,臣服在她光华下。
于是谢安笑了,无声但震于胸腔,叫明悠听出了动静的去看他,果然见到他眼尾扬着,邃目中都是笑意,“笑什么啊!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