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笑道:“幼常回来的正是时候啊。”
马谡已换上了干衣,头发还是湿的,却似乎浑然不觉:“若非这场大雨,属下至少可提前两个时辰回来。”
“成都发生的事情,我已在信中对你说了,不知幼常有何见解?”
“成都的事情,无论是发生在曹魏,还是发生在孙吴,都会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残酷杀戮。但丞相大人却以包容天下的气度将此事化为无形,使万千之人得保性命。如此仁德,虽古圣贤复生,也不能做到啊。”
“幼常之言,实为过誉。何况这件事情的发生,我也有错啊。”说着,诸葛亮忽然从案几后站起,拱手向马谡施了一礼。
马谡慌忙站起还礼:“丞相大人……”
“幼常请坐,”说话声里,诸葛亮已在案几后坐下,“幼常啊,知道我为什么向你行礼吗?”
马谡刚刚坐下,惶恐道:“属下……属下不知。”
“我是在向幼常赔罪认错啊。幼常曾对我说过——非常之时,当以非常之策应对。我必须独揽朝政大权,决断军国大事——这在当时,是我应该接受的良策啊。可恨我当时心有杂念,竟然拒绝了幼常。以致让那些名利之徒生出非分之想,险些酿成大乱。”
“不,错不在丞相大人,在属下啊。属下曾仔细想过——为何属下所献之策,丞相大人不能采纳?属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直到眼前这件事情发生,属下才恍然明白过来——丞相大人所思所想,全都是以天下为重。而属下的所思所想,仅仅局限于派别之事,只是想奋斗目标如何让所谓的荆州派独掌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