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发展到了黄宾虹,看似已经“简”无可“简”。所以宾翁也反复强调“中国画舍笔墨内美而无他”。黄氏山水的形式技法,如同透明的玻璃杯。那些试图“一超直入如来地”的仿效者,借来这只玻璃杯,简便则简便矣,如果装的是污浊的劣酒,只能是“适形其丑”,却不可归罪于玻璃杯。
傅雷在写给黄宾虹的信中说:“……至国内晚近学者,徒袭八大、石涛之皮相,以为潦草乱涂即为简笔,以犷野为雄肆,以不似为藏拙,斯不独厚诬古人,亦且为艺术界败类”。没想到,把这句话中的“八大、石涛”换成“黄宾虹”,就成了绝妙的预言。
或问:宾虹之后,中国山水画当如何继续发展?曰:吾不知也。唯一可知的是,“器”当与世推移,“道”则亘古不易。但凡能够创新体立新法,成一代之“制作”者,必须“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既达传统之“根”,又知时势之异,包前孕后,方可继往开来。
此等事业,除了留待天才,别无他法。
如何正确地玩“虚”?
王家卫是华人导演中号称最会玩“虚”的一个。他的电影以朦胧的氛围与隽永的韵味著称。“花非花,雾非雾”,从场景到色彩,从动作到表情,无不是气韵生动,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