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不是姑妈?瞧瞧她们给世界添了多少麻烦。这么说吧,吉夫斯,这句话你可以拿去引用:‘天真无辜、人畜无害的小伙儿第一次掉进浑水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无一例外都是姑妈推的。’”
“少爷的话确有几分道理。”
“什么姑妈也分好坏,胡说八道。本质上根本没有分别,迟早‘唰’的一声露出魔鬼的蹄爪。就说我这个达丽姑妈吧。吉夫斯啊,我一直觉得,她这个人最讲道理,比如怒骂猎狐犬跑去追兔子什么的,结果她却跑过来把这么一件差事交给我。伍斯特——警盔扒手,咱们都知道。伍斯特——所谓的抢钱包犯,咱们也晓得。但是这位姑妈给全世界树立了这么个伍斯特形象:跑到退休裁判官的府上,一边大嚼人家的面包咸盐,一边顺走人家的奶牛盅。嘁!”我这么说都是因为心烦意乱。
“着实令人烦恼,少爷。”
“不知道老巴塞特见到我会怎么样,吉夫斯。”
“想必他的反应会是有趣的观察对象,少爷。”
“我猜他怎么也不能把我扔出去吧,我是巴塞特小姐请来的。”
“不错,少爷。”
“但另一方面呢,他能——并且会——从夹鼻眼镜上头打量我,鼻子里讨厌地哧哧作响。这幅画面真叫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