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回到家,告诉母亲我遇到索里星生物时,母亲像是听见我说的话,又像完全没听见那样,她径自从工作间拿出一个便携式医用大脑扫描仪,对我做了扫描诊断,说我得了青春期精神性抑郁,看见幻觉就是病症之一。然后,她往我背包里塞了一小瓶药,嘱咐我每天要吃3次,上学时就在午饭后吃。不过我一出门,就把药片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我很清楚邱比不是我的幻觉,但我还是接受了母亲的安排坐在青少年抑郁症团辅教室里,和12个头戴心情检测仪的抑郁症患者坐成一圈。因为如此一来,我就不用去那个傻乎乎的后意识课堂了。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小洛,请大家多多指教。”
12个笨重的心情检测仪上的波形波动了一下,但依然处于低于正常心情值的深蓝色。抑郁症患者就是这样,总是身处忧郁的蓝色段。即使如此,我也觉得比上课有趣多了,因为那些人的心情值总处于正常的绿色,就像一把椅子一样了无生趣。在这里,我却能感受到一种阴沉的忧愁和肃穆的悲伤。我知道我头顶的波形也是深蓝色的,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是为了逃课才来这里的。
唯一没戴心情检测仪的人是团辅的咨询师,他微笑着朝我扬了扬手,让我说说来这里的原因。
“因为我遇到一只叫作‘邱比’的索里星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