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我的眼前,深深地看了我几眼,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啊。”
我仰天一笑,“你已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剩下的不过是这具皮囊,你如果是过来拿命的,原家暗神,你还等什么?”
“你既知一切真相,当知你既是原氏家主的结发妻子,也是我暗神的结发妻子,”司马遽的凤目里藏着一丝我已然无力去懂的痛楚,他对我长叹一声, 喃喃道:“过去几个月我们倾心相爱,过得这般快活,我为什么要杀你?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骨肉。”
我强忍恶心,抚着小腹,慢慢上前,冷冷道:“你说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司马遽的面容悲伤起来,他垂眸长叹,掩去了所有神色,叹声道:“当年锦绣称他在暗宫行家法之时,便偷偷下毒残害了他,他这一生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可是那夜他看你为夕颜公主哭得那样伤心,终于还是下了决心,想给你一个孩子。”
“你万万莫要多想,”他上前一步,诚挚道:“这本就是我原氏同暗宫祖先流传几百年的圣律……何况我同他一样真心待你,绝无亵渎之意,他和我一样,都盼望着你能早早怀上我们的麟儿,他临走前,曾让我再三发誓,代替他来好好照顾你,故而,你且放心,我定会一生一世守护着你和我们的孩儿。”
我本来告诉自己,我不会哭的,这世上也没有人可以让我哭了,因为那个轻易让我落泪的人已经去了,可是那泪水决了堤,咸咸的泪珠流进了口中,模糊了一切的视线,唯有原非白在红梅花雨中对我灿烂而笑,那一夜他在我耳边激情地呢喃:“原非白爱花木槿一万零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