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昨日听喜新提过的一嘴,他轻声道,“我听说,齐王将殷家两个庶子的人头砍了,说是给那人当寿礼了,谭大人亲自送上早朝,将殷岐气得当场晕倒。”
左倾颜忍不住诧异抬眼,嘴里含糊不清地道,“齐王送的?不应该吧。”
卞云关战事胶着,这个时候挑衅祁天威,怎么想都不像是齐王能干的事。
祁烬默了默又道,“与人头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是杨伶写给你大哥的。”
左倾颜眸子顿时一眯,心也沉了下来,“和离书?”
为了撇清与左家的关系,这一生,竟是大嫂先写了和离书。
“是休书。”
啪一声,水壶瞬间掉到地上。左倾颜却顾不上看,连声追问,“我大哥收下了吗?他没事吧?你怎么现在才说!”
“别急,据喜新说定国侯当场吐了口血,晕了过去。但是也正因如此,避过了殷岐的攻讦,喜新还说,这次定国侯府能平安无事,钟老费了不少口舌。”
左倾颜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也对。
大嫂做得越狠,大哥伤得越深,定国侯府上下就越平安。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就算大嫂真对大哥无情无义,可她难道还能害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郝岩狠得下心不成?
“你们都猜得到大嫂投敌是为保五万安凌军,大哥没理由看不出来,说不定,连这封休书,都在大哥意料之中……”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