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着也由我负责,”谋得斯通先生说,“因为你自己一时还没法负担。因此,大卫,你眼下就得跟昆宁先生去伦敦,靠你自己去开创一番事业了。”
“简单地说,你受到了赡养,”他的姐姐说,“以后你就得尽自己的义务了。”
尽管我十分清楚,他们的目的是要除掉我,不过我已记不清当时我是高兴还是害怕。我的印象是,有关这一问题,我心里很乱,动摇于这两点之间,任何一点都没有触及。再说,我也没有很多时间来清理我的思想,因为昆宁先生第二天就要走了。
看看我吧!第二天,我头上戴了顶破旧的小白帽,为了给我母亲戴孝,上面缠了条黑纱,上身穿了件黑色短上衣,下身穿的是一条又硬又厚的灯芯绒裤子——谋得斯通小姐认为,这条裤子是现在我走上社会去奋斗时,保护双腿最好的装备了——瞧,我就是这样一副穿着打扮,带着装在一只小箱子里的全部家财,正像葛米治太太说的那样,成了个“孤苦伶仃”的小家伙,坐上载昆宁先生去亚茅斯的轻便马车,然后在那儿改乘去伦敦的邮车。瞧哇!我们家的房子和教堂渐渐地越来越远,教堂墓地里树下的坟墓已被别的东西挡住,教堂的尖塔已不再从我嬉戏的地方耸起,天空一片空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