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准备走吧。”
“还有要在王都做的事,请尽快解决。我们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我知道。走吧。”
不自觉狠狠握了一下肩后的剑柄。他拉开车门,一步便迈了进去。
车厢内部也与外见相同,几乎没有任何装饰。枣色原木还带着一股刨花味道,座椅也是硬板板的直角。实打实的军用资材、而非什么贵族的座驾,这一点不言自明。装满货物的木箱占据了整个车厢一半的空间,不过即便如此、也比他来时那架破马车宽敞。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身边是糸拉依;对面的两人位置,横躺着那柄与他同行的圣剑。剩下的空间便由沉默填满。
“啪!”
一声鞭响,车厢缓缓动了。拉开侧窗的帘,只看到新生的太阳躲在远方的森林里。几番颠簸,景色加快流逝;似无尽蔓延着的红墙再也遮不住眼帘,沐浴在黎明中的王城渐渐远了。
那面飘舞着的银月纹旗,再看不见。
这马车实在算不上舒适。纵使坚固而迅捷,也正因此越发无情。覆铁皮车轮碾碎岩石的冲击力,忠实地通过座椅传达到勒伊身上。红绒布即便贵重也起不到缓冲作用,在尾椎和实心木板的战争中连中立国也算不上。放任这么磕下去可能会碎掉,勒伊不得不靠触手来为两者之间作协商。
剑在椅子上出水的鱼儿似地挣扎着。至于糸拉依则靠着那根支撑在座位上的长尾巴化解掉了冲击,且单论那柔弱的身躯恐怕也比剑脊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