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孟知府出殡,二山前来观礼,只见孟连忆随着兄长母亲披麻戴孝跟在队伍后头,旁人哭得凄凄惨惨,她只是面无表情,忽然见路边站着二山,眼中才有了些许光芒。
直到这日傍晚,连忆才抽空到街上来见了二山一面,可两人只是相顾无言,傻乎乎地站了半天后,连忆道:“客栈离得远,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二山说:“我明日再来看你,孟小姐,你要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连忆瞥他一眼,不乐意地说:“都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孟小姐,那日你抓我的时候,不是还叫小贼来着。”
二山挠了挠脑袋,腼腆地笑着,连忆眼中带笑,说:“叫我名字,可记下了?”
“那……连忆,我回去了。”二山说,“要有什么事,你派人来客栈找我。”
连忆回望一眼府中,也不知一家子之后何去何从,朝廷未说要收回官邸,但是照规矩父亲的丧事过去,他们就不能再住下了。
“哥哥一直都没有功名,父亲总妄想能依靠京中权势,为哥哥捐一个官,又自恃能长命百岁,拖到这一刻,他撒手人寰,一家子却是没有着落。眼下父亲的几位至交好友,在为家里奔走,我们之间的事,且等家里太平了再提可好?”
连忆终究是千金小姐,什么事心里都有主意,对二山道:“再者我热孝在身,不能给你添麻烦,朝廷取仕也重孝道,若有人以此诬告你的名声,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