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到很久很久之后,她风烛残年,儿孙满堂时。她还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向自己那些孙儿辈们,描述她家姑娘在这一霎那时的风华绝代。
将绯雁遣下去之后,贺疏雁轻轻吐了口气,理了理情绪起身向里间走去——黄玲月小姑娘还在那里,虽是熟识,但也毕竟是娇客,不可怠慢。
事情果然如贺疏雁所料,当天晚上她就得到了贺凌韵被提前解除禁足的消息。
她的父亲贺方为了此事还特意来了一趟晴川院。只是面对眼前这恬静淡雅的大女儿,他竟有些难以将今日来此的用意直言说出来。
贺疏雁正在练字,看到贺方来了,也并未招呼,依旧气定神闲地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字。直到将这一页都写满,这才放下手中的笔,向贺方迎去。欠身行礼道:“女儿失礼了。”
贺方本是文人出身,对此风雅之事最有好感,当下也不以为忤,只哈哈一笑,挥挥手道:“是为父来得不巧,差点打搅了我女儿的雅兴。”
“父亲说哪里话。”贺疏雁微微笑着,将手中的茶盏捧到了贺方面前。
贺方接过茶盏,心中却不禁有些恍惚。他觉得眼前的雁姐儿对他态度并不亲近,反而是一种夹杂着淡漠疏远的有礼。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要问什么,最终却还是失了询问的底气。
“哈哈,雁姐儿此前写的字如何?拿来让为父看看?”有些尴尬的贺方,情急中找出了个话题,试图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