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进来,他就看见她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金色的衣裙,沾染了血污,长发如墨,随风飘动,手中提着的裂骨鞭闪着黑紫色的光,这裂骨鞭明显是杀疯了的状态。
她站在入口处看着他。
“共饮一杯?”他先开了口。
声线一如既往的好听。
“你是神尊沈灼。”
她说的是陈述句。
她的小狐狸喜欢露出狐狸耳朵,银发黑耳,十分漂亮。
她的小狐狸喜欢穿黑衣。
她的小狐狸看见她一身血污的归来,会立刻迎过来。
她的小狐狸……不会只是神色淡淡的在原地坐着,看着她,随后长袖微动,抬手便再幻化出了一个白玉酒杯,对着她道:
“坐。”
这气定神闲的从容,仿佛他才是这庭院的主人似的。
而这态度,似乎是在对她方才那句话的认同。
白翎的心像被一根针狠狠的扎透了。
“好。”她坐在沈灼的面前。
他提起白玉酒壶,倒出一杯清酒来。
醇香四溢,色泽也不似凡间之物,即便是这样一杯普通的酒,都泛着月光似的光泽。
白翎拿起酒杯看着。
里面装着的不像一杯酒,倒像一抹冷白的月光。
她美眸微动,叹道:“很漂亮。”
他没有应话。
气氛安静,只有花的暗香浮动。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白翎问。
“有。”
可太多了,他竟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现在……”她抿了抿唇,“是神尊还是我的沈灼?”